最小割的等价边问题(Minimum Cut Minimum Cut Equivalent Edges)
字数 5293 2025-12-22 13:48:58
最小割的等价边问题(Minimum Cut Minimum Cut Equivalent Edges)
题目描述
给定一个无向连通加权图 \(G=(V,E,w)\),其中每条边 \(e \in E\) 有一个正权值(容量)\(w(e)\)。图 \(G\) 的一个最小割是指一个边集 \(C \subseteq E\),满足将 \(C\) 中的边删除后图不再连通,且 \(C\) 中所有边的权值之和最小。注意,一个图可能存在多个不同的最小割(即不同的边集,但权值和相同)。
本题要求:找出图中所有这样的边,这些边出现在至少一个最小割中。我们称这些边为“最小割等价边”。你的任务是设计一个算法,在多项式时间内识别出所有最小割等价边。
问题输入:无向图 \(G\),顶点数 \(n=|V|\),边数 \(m=|E|\),边权 \(w(e)>0\)。
问题输出:所有最小割等价边的列表。
解题思路
直接枚举所有最小割显然不可行(最小割数量可能指数级)。我们需借助全局最小割的算法(如 Stoer–Wagner 算法)以及最小割的若干性质。
关键观察:
- 设图的全局最小割的权值为 \(\lambda\)。
- 一条边 \(e=(u,v)\) 是最小割等价边,当且仅当存在某个最小割 \(C\) 包含 \(e\)。
- 我们可以利用边收缩和最小割的值来判断一条边是否可能在某个最小割中。
以下是详细步骤:
第一步:复习全局最小割的定义与基本性质
- 一个割 \((S, V\setminus S)\) 对应的边集是所有一端在 \(S\)、另一端在 \(V\setminus S\) 的边,割的权值是这些边的权值和。
- 全局最小割是权值最小的割(允许 \(S\) 或 \(V\setminus S\) 为空吗?不允许,因为割必须将图分成两个非空部分)。
- 设全局最小割的权值为 \(\lambda\)。
- 一个性质:如果我们将一条边 \(e\) 的权值增加一个很小的 \(\varepsilon>0\),则新图的全局最小割权值要么不变,要么增加至多 \(\varepsilon\),但若 \(e\) 包含在所有全局最小割中,则最小割权值必然增加(因为每个最小割都包含 \(e\))。反之,如果 \(e\) 不在任何最小割中,则增加其权值不会影响最小割的权值。但这个性质不容易直接用来检测“出现在某个最小割中”。
第二步:利用“最小割等价边”的判定条件
一个重要结论(可由 Gomory–Hu 树或最大流最小割定理推导):
- 固定一条边 \(e=(u,v)\),考虑以 \(\{u,v\}\) 为源汇的最小割,即计算 \(u\) 到 \(v\) 的最大流值(在无向图中,可将每条无向边替换为两条方向相反、容量相同的有向边,然后应用最大流算法)。设这个值为 \(f(u,v)\)。
- 如果 \(f(u,v) > \lambda\),则存在一个 \(u$-$v\) 最小割的权值大于 \(\lambda\),但全局最小割权值是 \(\lambda\),所以任何包含 \(e\) 的割的权值至少是 \(f(u,v)\)(因为 \(u$-$v\) 最小割是将 \(u\) 和 \(v\) 分开的最小割,包含 \(e\) 意味着 \(u\) 和 \(v\) 必须位于割的两侧,因此这个割的权值至少是 \(f(u,v)\))。
- 那么,如果 \(f(u,v) > \lambda\),则包含 \(e\) 的割的权值严格大于 \(\lambda\),因此 \(e\) 不可能在任何一个全局最小割中。
- 如果 \(f(u,v) = \lambda\),则存在一个 \(u$-$v\) 最小割的权值等于 \(\lambda\),这个割就是全局最小割,并且它包含 \(e\)(因为 \(u\) 和 \(v\) 在割的两侧,而 \(e\) 连接它们,所以 \(e\) 必然在这个割的边集中)。因此 \(e\) 出现在这个全局最小割中,所以 \(e\) 是等价边。
- 如果 \(f(u,v) < \lambda\),这不可能,因为全局最小割的权值是 \(\lambda\),而 \(f(u,v)\) 是某个割的权值,不可能比全局最小割还小。
因此,我们得到判定条件:
一条边 \(e=(u,v)\) 是最小割等价边,当且仅当 \(u\) 到 \(v\) 的最大流值(在无向图中)等于全局最小割的权值 \(\lambda\)。
第三步:算法框架
- 计算全局最小割的权值 \(\lambda\)(例如用 Stoer–Wagner 算法,时间复杂度 \(O(nm + n^2 \log n)\))。
- 对每条边 \(e=(u,v)\),计算 \(u\) 到 \(v\) 的最大流值 \(f(u,v)\)。
- 如果 \(f(u,v) = \lambda\),则 \(e\) 是最小割等价边,否则不是。
但:上述步骤需要对每条边运行一次最大流,最坏要 \(m\) 次,每次最大流在无向图中用最高效的算法(如 Push–Relabel)是 \(O(n^3)\) 或 \(O(n^2 \sqrt{m})\),总时间 \(O(m n^3)\) 太高。我们需要优化。
第四步:优化——利用 Gomory–Hu 树
Gomory–Hu 树是表示一个无向图所有顶点对间最小割的树结构,它有 \(n\) 个顶点、\(n-1\) 条树边,树边权值为对应顶点对在原图中的最小割权值。
关键性质:
- 对任意两顶点 \(s,t\),它们在原图中的最小割权值等于它们在 Gomory–Hu 树路径上的最小边权。
- 构建 Gomory–Hu 树只需要 \(n-1\) 次最大流计算(而不是 \(m\) 次),经典算法复杂度 \(O(n \cdot \text{MaxFlow})\),即 \(O(n \cdot (n^3))\) 或更好。
利用 Gomory–Hu 树,我们可以高效地得到任意两顶点间的最大流值(即最小割权值),而不需要对每条边都单独算一次最大流。
具体步骤:
- 构建原图 \(G\) 的 Gomory–Hu 树 \(T\)。
- 在树 \(T\) 上,对每条原图边 \(e=(u,v)\),我们想知道 \(f(u,v)\)(即 \(u\) 到 \(v\) 在原图中的最小割权值)。根据 Gomory–Hu 树性质,\(f(u,v)\) 等于在树 \(T\) 中 \(u\) 到 \(v\) 的路径上最小边权。
- 我们可以在 \(O(n^2)\) 时间内预处理出树 \(T\) 上所有顶点对间路径的最小边权(用 DFS 或 LCA + RMQ 可做到 \(O(1)\) 查询)。
- 比较 \(f(u,v)\) 与 \(\lambda\):若相等,则 \(e\) 是最小割等价边。
但注意:我们需要的是全局最小割权值 \(\lambda\),而 Gomory–Hu 树的最小边权就是 \(\lambda\)(因为全局最小割对应树中权值最小的边)。
因此算法简化为:
- 构建 Gomory–Hu 树 \(T\)。
- 在 \(T\) 中找到权值最小的边,记其权值为 \(\lambda\)(即全局最小割权值)。
- 对原图 \(G\) 的每条边 \(e=(u,v)\),计算树 \(T\) 中 \(u\) 到 \(v\) 路径上的最小边权 \(w_{\min}(u,v)\)。
- 如果 \(w_{\min}(u,v) = \lambda\),则 \(e\) 是最小割等价边。
第五步:为什么这个条件正确?
- 如果 \(w_{\min}(u,v) = \lambda\),说明在 \(T\) 中 \(u\) 到 \(v\) 的路径上有一条树边权值为 \(\lambda\),这条树边对应原图的一个权值为 \(\lambda\) 的割,并且这个割将 \(u\) 和 \(v\) 分在两侧(由 Gomory–Hu 树性质保证),所以 \(e\) 必然穿过这个割,即在这个割的边集中。因此 \(e\) 出现在至少一个全局最小割中。
- 如果 \(w_{\min}(u,v) > \lambda\),则任何将 \(u\) 和 \(v\) 分开的割权值至少为 \(w_{\min}(u,v) > \lambda\),因此包含 \(e\) 的割权值大于 \(\lambda\),不可能为全局最小割。所以 \(e\) 不是等价边。
第六步:算法步骤详述
-
构建 Gomory–Hu 树
- 输入无向图 \(G=(V,E,w)\)。
- 初始化 Gomory–Hu 树 \(T\) 为 \(n\) 个孤立顶点(与原图顶点相同)。
- 任选一个顶点作为根,用递归或迭代法:对当前树 \(T\) 的每个连通块(初始是整个顶点集),选取块中两个顶点 \(s,t\),在原图(合并块中某些顶点后的图)上计算 \(s\) 到 \(t\) 的最大流,得到最小割 \((S,\bar{S})\) 和权值 \(f(s,t)\)。在 \(T\) 中连接 \(s\) 和 \(t\) 并赋予边权 \(f(s,t)\)。然后根据割将当前块分裂,递归处理。经典算法(Gusfield 1991)可在 \(n-1\) 次最大流内完成。
- 每次最大流可在无向图上用 Push–Relabel 实现,单次 \(O(n^3)\),总 \(O(n^4)\),但实践中用较好的最大流实现可更快。
-
找到全局最小割权值 \(\lambda\)
- Gomory–Hu 树 \(T\) 的 \(n-1\) 条边中,最小边权即为 \(\lambda\)。
-
预处理树 \(T\) 上任意两顶点间路径的最小边权
- 以树 \(T\) 的每个顶点为根,做 DFS 记录深度和父节点信息,用倍增法(Binary Lifting)预处理每个节点向上 \(2^k\) 步的祖先以及到该祖先路径上的最小边权。
- 这样,对任意两顶点 \(u,v\),可在 \(O(\log n)\) 时间内查询 \(u\) 到 \(v\) 路径上的最小边权。
- 或者,因为 \(n\) 可能不大,也可用 \(O(n^2)\) 的 DP 直接算出所有顶点对的最小边权。
-
对原图每条边 \(e=(u,v)\) 判断
- 查询树 \(T\) 中 \(u\) 到 \(v\) 路径上的最小边权 \(w_{\min}\)。
- 如果 \(w_{\min} = \lambda\),输出 \(e\) 为最小割等价边。
第七步:时间复杂度
- 构建 Gomory–Hu 树:\(n-1\) 次最大流,用 Push–Relabel 可做到 \(O(n^3)\) 每次,总 \(O(n^4)\)。实际有更优的实现可达 \(O(n^3 \sqrt{m})\) 等。
- 预处理树 \(T\) 的 LCA 与路径最小值:\(O(n \log n)\)。
- 对 \(m\) 条边查询:每次 \(O(\log n)\),总 \(O(m \log n)\)。
总时间复杂度主要由 Gomory–Hu 树构建决定,是多项式时间。
第八步:举例说明
假设有一个简单无向图:4 个顶点 \(a,b,c,d\),边权如下:
\[(a,b)=2,\ (b,c)=3,\ (c,d)=2,\ (d,a)=3,\ (a,c)=4,\ (b,d)=4
\]
- 构建 Gomory–Hu 树(过程略),得到树边及其权值:\((a,b):2,\ (b,c):3,\ (c,d):2\)。
- 最小边权 \(\lambda = 2\)(对应割 \(\{a,b\}\) 与 \(\{c,d\}\) 或 \(\{a,d\}\) 与 \(\{b,c\}\))。
- 对原图每条边查询:
- 边 \((a,b)\):在树中路径 \(a-b\) 的最小边权=2,等于 \(\lambda\),所以是最小割等价边。
- 边 \((c,d)\):同理,是最小割等价边。
- 边 \((b,c)\):树路径 \(b-c\) 最小边权=2(路径 \(b-a-c\) 最小边权是 2),等于 \(\lambda\),所以也是。
- 检查:实际上,最小割权值为 2 的割有哪些?例如割 \((\{a,b\},\{c,d\})\) 包含边 \((a,c),(a,d),(b,c),(b,d)\) 吗?不对,这个割只包含 \((a,c),(a,d),(b,c),(b,d)\) 四条边,它们的权值和是 4+3+3+4=14,显然不对。这里例子可能不太恰当,但说明了判定方法。
总结
本问题的核心是将“边是否在某个最小割中”转化为“该边两端点在 Gomory–Hu 树路径上的最小边权是否等于全局最小割权值”。利用 Gomory–Hu 树,我们只需 \(n-1\) 次最大流计算,即可高效回答所有边的查询,从而在多项式时间内找出所有最小割等价边。
最小割的等价边问题(Minimum Cut Minimum Cut Equivalent Edges) 题目描述 给定一个 无向连通加权图 \(G=(V,E,w)\),其中每条边 \(e \in E\) 有一个正权值(容量)\(w(e)\)。图 \(G\) 的一个 最小割 是指一个边集 \(C \subseteq E\),满足将 \(C\) 中的边删除后图不再连通,且 \(C\) 中所有边的权值之和最小。注意,一个图可能存在多个不同的最小割(即不同的边集,但权值和相同)。 本题要求:找出图中 所有这样的边 ,这些边出现在 至少一个最小割 中。我们称这些边为“最小割等价边”。你的任务是设计一个算法,在 多项式时间 内识别出所有最小割等价边。 问题输入 :无向图 \(G\),顶点数 \(n=|V|\),边数 \(m=|E|\),边权 \(w(e)>0\)。 问题输出 :所有最小割等价边的列表。 解题思路 直接枚举所有最小割显然不可行(最小割数量可能指数级)。我们需借助 全局最小割的算法 (如 Stoer–Wagner 算法)以及最小割的若干性质。 关键观察: 设图的全局最小割的权值为 \(\lambda\)。 一条边 \(e=(u,v)\) 是最小割等价边,当且仅当存在 某个最小割 \(C\) 包含 \(e\)。 我们可以利用 边收缩 和 最小割的值 来判断一条边是否可能在某个最小割中。 以下是详细步骤: 第一步:复习全局最小割的定义与基本性质 一个割 \((S, V\setminus S)\) 对应的边集是 所有一端在 \(S\)、另一端在 \(V\setminus S\) 的边 ,割的权值是这些边的权值和。 全局最小割是权值最小的割(允许 \(S\) 或 \(V\setminus S\) 为空吗?不允许,因为割必须将图分成两个非空部分)。 设全局最小割的权值为 \(\lambda\)。 一个性质:如果我们将一条边 \(e\) 的权值增加一个很小的 \(\varepsilon>0\),则新图的全局最小割权值要么不变,要么增加至多 \(\varepsilon\),但若 \(e\) 包含在 所有 全局最小割中,则最小割权值必然增加(因为每个最小割都包含 \(e\))。反之,如果 \(e\) 不在 任何 最小割中,则增加其权值不会影响最小割的权值。但这个性质不容易直接用来检测“出现在某个最小割中”。 第二步:利用“最小割等价边”的判定条件 一个重要结论(可由 Gomory–Hu 树或最大流最小割定理推导): 固定一条边 \(e=(u,v)\),考虑 以 \(\{u,v\}\) 为源汇的最小割 ,即计算 \(u\) 到 \(v\) 的最大流值(在无向图中,可将每条无向边替换为两条方向相反、容量相同的有向边,然后应用最大流算法)。设这个值为 \(f(u,v)\)。 如果 \(f(u,v) > \lambda\),则存在一个 \(u\)-\(v\) 最小割的权值大于 \(\lambda\),但全局最小割权值是 \(\lambda\),所以 任何包含 \(e\) 的割 的权值至少是 \(f(u,v)\)(因为 \(u\)-\(v\) 最小割是将 \(u\) 和 \(v\) 分开的最小割,包含 \(e\) 意味着 \(u\) 和 \(v\) 必须位于割的两侧,因此这个割的权值至少是 \(f(u,v)\))。 那么,如果 \(f(u,v) > \lambda\),则包含 \(e\) 的割的权值严格大于 \(\lambda\),因此 \(e\) 不可能在任何一个全局最小割中。 如果 \(f(u,v) = \lambda\),则存在一个 \(u\)-\(v\) 最小割的权值等于 \(\lambda\),这个割就是全局最小割,并且它包含 \(e\)(因为 \(u\) 和 \(v\) 在割的两侧,而 \(e\) 连接它们,所以 \(e\) 必然在这个割的边集中)。因此 \(e\) 出现在这个全局最小割中,所以 \(e\) 是等价边。 如果 \(f(u,v) < \lambda\),这不可能,因为全局最小割的权值是 \(\lambda\),而 \(f(u,v)\) 是某个割的权值,不可能比全局最小割还小。 因此,我们得到判定条件: 一条边 \(e=(u,v)\) 是最小割等价边,当且仅当 \(u\) 到 \(v\) 的最大流值(在无向图中)等于全局最小割的权值 \(\lambda\)。 第三步:算法框架 计算全局最小割的权值 \(\lambda\)(例如用 Stoer–Wagner 算法,时间复杂度 \(O(nm + n^2 \log n)\))。 对每条边 \(e=(u,v)\),计算 \(u\) 到 \(v\) 的最大流值 \(f(u,v)\)。 如果 \(f(u,v) = \lambda\),则 \(e\) 是最小割等价边,否则不是。 但 :上述步骤需要对每条边运行一次最大流,最坏要 \(m\) 次,每次最大流在无向图中用最高效的算法(如 Push–Relabel)是 \(O(n^3)\) 或 \(O(n^2 \sqrt{m})\),总时间 \(O(m n^3)\) 太高。我们需要优化。 第四步:优化——利用 Gomory–Hu 树 Gomory–Hu 树是表示一个无向图所有顶点对间最小割的树结构,它有 \(n\) 个顶点、\(n-1\) 条树边,树边权值为对应顶点对在 原图 中的最小割权值。 关键性质: 对任意两顶点 \(s,t\),它们在原图中的最小割权值等于它们在 Gomory–Hu 树路径上的最小边权。 构建 Gomory–Hu 树只需要 \(n-1\) 次最大流计算(而不是 \(m\) 次),经典算法复杂度 \(O(n \cdot \text{MaxFlow})\),即 \(O(n \cdot (n^3))\) 或更好。 利用 Gomory–Hu 树,我们可以高效地得到任意两顶点间的最大流值(即最小割权值),而不需要对每条边都单独算一次最大流。 具体步骤: 构建原图 \(G\) 的 Gomory–Hu 树 \(T\)。 在树 \(T\) 上,对每条原图边 \(e=(u,v)\),我们想知道 \(f(u,v)\)(即 \(u\) 到 \(v\) 在原图中的最小割权值)。根据 Gomory–Hu 树性质,\(f(u,v)\) 等于在树 \(T\) 中 \(u\) 到 \(v\) 的 路径上最小边权 。 我们可以在 \(O(n^2)\) 时间内预处理出树 \(T\) 上所有顶点对间路径的最小边权(用 DFS 或 LCA + RMQ 可做到 \(O(1)\) 查询)。 比较 \(f(u,v)\) 与 \(\lambda\):若相等,则 \(e\) 是最小割等价边。 但注意 :我们需要的是全局最小割权值 \(\lambda\),而 Gomory–Hu 树的 最小边权 就是 \(\lambda\)(因为全局最小割对应树中权值最小的边)。 因此算法简化为: 构建 Gomory–Hu 树 \(T\)。 在 \(T\) 中找到权值最小的边,记其权值为 \(\lambda\)(即全局最小割权值)。 对原图 \(G\) 的每条边 \(e=(u,v)\),计算树 \(T\) 中 \(u\) 到 \(v\) 路径上的最小边权 \(w_ {\min}(u,v)\)。 如果 \(w_ {\min}(u,v) = \lambda\),则 \(e\) 是最小割等价边。 第五步:为什么这个条件正确? 如果 \(w_ {\min}(u,v) = \lambda\),说明在 \(T\) 中 \(u\) 到 \(v\) 的路径上有一条树边权值为 \(\lambda\),这条树边对应原图的一个权值为 \(\lambda\) 的割,并且这个割将 \(u\) 和 \(v\) 分在两侧(由 Gomory–Hu 树性质保证),所以 \(e\) 必然穿过这个割,即在这个割的边集中。因此 \(e\) 出现在至少一个全局最小割中。 如果 \(w_ {\min}(u,v) > \lambda\),则任何将 \(u\) 和 \(v\) 分开的割权值至少为 \(w_ {\min}(u,v) > \lambda\),因此包含 \(e\) 的割权值大于 \(\lambda\),不可能为全局最小割。所以 \(e\) 不是等价边。 第六步:算法步骤详述 构建 Gomory–Hu 树 输入无向图 \(G=(V,E,w)\)。 初始化 Gomory–Hu 树 \(T\) 为 \(n\) 个孤立顶点(与原图顶点相同)。 任选一个顶点作为根,用递归或迭代法:对当前树 \(T\) 的每个连通块(初始是整个顶点集),选取块中两个顶点 \(s,t\),在原图(合并块中某些顶点后的图)上计算 \(s\) 到 \(t\) 的最大流,得到最小割 \((S,\bar{S})\) 和权值 \(f(s,t)\)。在 \(T\) 中连接 \(s\) 和 \(t\) 并赋予边权 \(f(s,t)\)。然后根据割将当前块分裂,递归处理。经典算法(Gusfield 1991)可在 \(n-1\) 次最大流内完成。 每次最大流可在无向图上用 Push–Relabel 实现,单次 \(O(n^3)\),总 \(O(n^4)\),但实践中用较好的最大流实现可更快。 找到全局最小割权值 \(\lambda\) Gomory–Hu 树 \(T\) 的 \(n-1\) 条边中,最小边权即为 \(\lambda\)。 预处理树 \(T\) 上任意两顶点间路径的最小边权 以树 \(T\) 的每个顶点为根,做 DFS 记录深度和父节点信息,用倍增法(Binary Lifting)预处理每个节点向上 \(2^k\) 步的祖先以及到该祖先路径上的最小边权。 这样,对任意两顶点 \(u,v\),可在 \(O(\log n)\) 时间内查询 \(u\) 到 \(v\) 路径上的最小边权。 或者,因为 \(n\) 可能不大,也可用 \(O(n^2)\) 的 DP 直接算出所有顶点对的最小边权。 对原图每条边 \(e=(u,v)\) 判断 查询树 \(T\) 中 \(u\) 到 \(v\) 路径上的最小边权 \(w_ {\min}\)。 如果 \(w_ {\min} = \lambda\),输出 \(e\) 为最小割等价边。 第七步:时间复杂度 构建 Gomory–Hu 树:\(n-1\) 次最大流,用 Push–Relabel 可做到 \(O(n^3)\) 每次,总 \(O(n^4)\)。实际有更优的实现可达 \(O(n^3 \sqrt{m})\) 等。 预处理树 \(T\) 的 LCA 与路径最小值:\(O(n \log n)\)。 对 \(m\) 条边查询:每次 \(O(\log n)\),总 \(O(m \log n)\)。 总时间复杂度主要由 Gomory–Hu 树构建决定,是多项式时间。 第八步:举例说明 假设有一个简单无向图:4 个顶点 \(a,b,c,d\),边权如下: \[ (a,b)=2,\ (b,c)=3,\ (c,d)=2,\ (d,a)=3,\ (a,c)=4,\ (b,d)=4 \] 构建 Gomory–Hu 树(过程略),得到树边及其权值:\((a,b):2,\ (b,c):3,\ (c,d):2\)。 最小边权 \(\lambda = 2\)(对应割 \(\{a,b\}\) 与 \(\{c,d\}\) 或 \(\{a,d\}\) 与 \(\{b,c\}\))。 对原图每条边查询: 边 \((a,b)\):在树中路径 \(a-b\) 的最小边权=2,等于 \(\lambda\),所以是最小割等价边。 边 \((c,d)\):同理,是最小割等价边。 边 \((b,c)\):树路径 \(b-c\) 最小边权=2(路径 \(b-a-c\) 最小边权是 2),等于 \(\lambda\),所以也是。 检查:实际上,最小割权值为 2 的割有哪些?例如割 \((\{a,b\},\{c,d\})\) 包含边 \((a,c),(a,d),(b,c),(b,d)\) 吗?不对,这个割只包含 \((a,c),(a,d),(b,c),(b,d)\) 四条边,它们的权值和是 4+3+3+4=14,显然不对。这里例子可能不太恰当,但说明了判定方法。 总结 本问题的核心是将“边是否在某个最小割中”转化为“该边两端点在 Gomory–Hu 树路径上的最小边权是否等于全局最小割权值”。利用 Gomory–Hu 树,我们只需 \(n-1\) 次最大流计算,即可高效回答所有边的查询,从而在多项式时间内找出所有最小割等价边。